實如上人(1458-1525)說了一件善從(1399-1488,比實如上人大59歲)的事:
有一次,有一個人來訪。
那個人來到玄關處,鞋子都還沒脫下,善從就開始對他講起佛法。
那時,有一個人就問善從說:「他鞋子都還沒脫,你怎麼就急於跟他說法?」
善從回答說:「在無常的世間,生命出息不待入息。
如果那個人在還沒脫下鞋子之前就死去,怎麼辦呢?佛法,要搶時間說。」
作為一位信心行者,又有機會能得以見到有心於淨土法門,心向於出離的人,
心境就會是很興奮,會盡所能地讓對方去了解,對方可能應當要知道的,和會想要知道。
到了佛堂,不外乎是問法,想要對有所疑問的法,有所明白,這才是來的真正目的。
又在善從同行方,有人來訪,總是要讓對方有求必應,能夠有滿滿的收穫,
這是待客之道,而最重要的是,看到善從同行純真質樸的一面,給訪客馬上的答案。
人生必須要有三個段落,這種人才是叫在進步中,從天真開始,學習而莊重,再入天真。
就如禪宗的青原惟信禪師所形容的,他這一生修行所經過的境界,這麼的說:
老僧三十年前未參禪時,見山是山,見水是水。及至後來親見知識,有個入處,
見山不是山,見水不是水。而今得個休歇處,依前見山祇是山,見水祇是水。
大眾者三般見解,是同是別,有人錙素得出,許汝親見老僧。
禪宗六祖下第十四世,他對他修行過程的領悟,山水本身山是山水還是水,本質不變。
人因為教育或說修行的關係,見有所不同,會因為知見的增進而改變,所以見山水不同。
人都是一樣,小孩時心裏想甚麼,就會去做甚麼事,但是受到父母及環境的束縛,
他不可以「放任、放縱」,這就是教育、禮教,所以心裏想的,透過教育的道德觀所縛,
每一個人都有他的行為準則,要去遵守這個準則,如共產主義或社會主義的政治正確。
當然的,人在社會上生活,本來就是要和社會融合,互助互利,不去迫害他人而生活。
經過了人生歷練,懂得了如何的約束自己,在自我要求的提升下,能夠自在而行事。
這也就是《論語》為政篇所說:子曰:吾十有五而志于學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;
五十而知天命;六十而耳順;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。
從十五歲開始學習知識,到了三十歲才成就了有所成就,建立自己的自有的知識見解。
到了四十歲,對於應對待客,不會有所困惑,而直到了五十歲,才能理解了自然的規律。
而活到了六十歲,更是學習到了六十歲,才有了能力,才能夠明辨是非,真的能處事。
能夠明辨是非,最主要的是在禮教和社會的規矩下才能中規中矩的處理的,在框架中。
經過長時間的修行、學習,到了七十歲,才能夠心所想的都能中規中矩,不會有違規。
這是至聖先師的修為,孔老夫子自己一生的修行,在禮教的框架中,到了七十歲才自在。
其實這個框架,總是個不自在,世俗上,在框架、格子內,就會是一般的人生。
一般的人生,就是輪迴的人生,就是被框住的人生,要破格啊!破格才是大丈夫阿!
釋尊要歸依佛教先守五戒,守五戒是要保人身,就是不會墮落,下輩子還會生在人界。
但是假如你只守五戒保人身,就是守在這人身的框框中,沒有出離的意望,這不行的。
要破格阿!破格才能成就大丈夫,要出離人道,直上佛道,這才是大丈夫的風範和志氣。
善從同行在當時應該有八十歲高齡,已經過了孔老夫子所形容的隨心所欲不欲矩了。
而看他的表現,完全是渾然天真的氣勢,當然是佛願力所成就使然,而能天然的體現。
有訪客來訪,在自自然然的心情下,在佛恩報謝的心境下,自然會想搶時間說佛法。
不要認為善從同行太突兀,是在看山祇是山,看水祇是水,在佛願力的休歇處而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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