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一時師問:唯圓信我說否?答以:然也!
師復問:不違我言乎?答以:謹領旨。
師曰:比如殺千人如何?殺則往生一定。
答曰:師命難違,然,以此身器量,一人難殺。
師詰曰:前說不違親鸞之言,何耶!
繼曰:知乎?若凡事可以任心,為往生殺千人,應殺也。
奈何無殺一人業緣,欲害而不得。不殺,非因心善,無害人之心而殺百千人者有也。
師說是言,意為以心所善為善,以心所惡為惡,乃不知本願救度真意者也。』
我們人之所以為人,因為我們有一個做人的準則,後又加上法律的約制。
在一定的理論上,人是不會去做有違反做人準則的事情,尤其是違反法律的事情。
這種講法,是以一個正常的人,在不講任何的業力的作用下,應該的正常行為。
因此聖人會問唯圓行者這樣的話,比如殺千人如何?殺則往生一定。
一個人在沒有業力的現前及操控下,要他去造惡是不可能,連善業都無能。
所以唯圓行者在不知如何自處,又怕違背師言的情況下,只能認真的承認。
「師命難違,然,以此身器量,一人難殺。」
在此,我們知道聖人不是要唯圓行者去造惡、去殺人。
聖人是要告訴唯圓行者,你能為善不是因為你想做就做得到,那是業因所使。
造善都是因為業因所使,更何況是造惡,假如沒有業因,縱使有心,仍然無濟於事。
不要把自己的能力看的那麼重,以為自己做了那麼多的善行,自己就是了不起。
我們還是業報身,是因為業因、業緣的顯現,我們才有機緣成就此善行。
假使現在你的惡因、惡緣顯現,必須使你成就無量之惡業,殺無量眾生。
這個業力的牽引,因、緣的和合,一切的惡機緣都成熟,該是你作,還是跑不掉。
為惡是應該用力的加以譴責,但是在內心身處不用存留,更應深深憐憫他。
相同的見人為善,應該給予讚嘆,但於內心深處,也不須要特別羨慕。
應知,其能為善,或是造惡,都是業力之所牽引,並非其自身所能自為的。
為善自然可喜,慶幸自己有此幸運之因緣,才能完成此善行為。
造惡固可悲,應該深自悔責,自己往世所積之惡因、惡緣今此形成。
但是歸根究底,是我們還是一個業報身,沒有出離三界,將永遠為業力所牽引。
不用以能為善而沾沾自喜,好像自己就是高人一等,不可一世,是上等人。
今天生長在富貴家,就是人上人,就應該是氣勢凌人對人。
今天事業有成,是我能力高強,我智慧過人,不可一世,眼高於頂。
當善的業因緣合時就該我成善,大事業因緣成就時,我能成就大事業。
但是換句話說,當這些善和大事業因緣散時,我的一切成就也將化為烏有。
而如果是我的惡因緣出現並成熟時,難道我就能不為惡,不成為人人叫罵的惡人?
難道有人天生就喜歡成為人人叫罵,處處令人排斥的對向,而以此為樂。
看到他人風光、成就大事業時,當然應該恭喜他,並且祝福他,能夠福業長久。
看到他人為惡時,應為他感到嘆息,悲嘆他為惡因緣所左右,無法脫離惡業。
一個人如果不出三界,這種的善、惡事業,就會如影隨形的一直跟隨著我們。
故,不是羨慕或是憎惡他人,應為他們無法出離三界,還受業力左右而嘆。
更應以此為鑑,尋求決定出離的方法,以便不受業力的掌控。
應以因為不能出離,仍然在受因緣業力所指使,而更振作自己,不肯鬆懈。
應知,我們人身是因業力的安排而流轉,在不出三界之前,無法脫離業力的掌握。
現在這個末法時期,釋尊之法已經沒有加持之力。
假如我們仍然要依釋迦牟尼佛所教導之法而求出離,可能困難。
因為法無加持之力,又善知識難求,我們無慧眼,依經義都難成。
尤其是在此邪師遍佈之世,經文不理解,請教明師都恐成惡夢之開始。
所幸,釋尊尚留此淨土他力法門,又以佛之力加護,於經道滅盡後尚留百年。
這也是我們唯一能出離三界之法,別無他法能成就我們了。
應嘆三界之出離,如全靠自力,恐永無出期。
更應慶幸,尚有此佛力、他力的真宗一法,只要信得及,就是出離之時。
不應有所疑惑,淨土之教雖是目前當令,但是仍是難信之法。
只要信入,則佛光將攝取不捨,我們則可說:『慶所聞,嘆所獲矣。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