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祖於六十三歲時始返京長居,並以親手所雕刻之佛像,賜與性信。
性信者,原為人不羈,結黨殺人,故朋黨呼之曰,惡五郎,於年十八時,於京師東山,
見法然聖人,因問於聖人,大師示曰:極重惡人無他方便,唯稱彌陀得生極樂。
聞已歡喜踴躍,請為弟子,故命宗祖接之,宗祖為其除髮,賜名性信,自是隨師。
(有說,真永壬辰年宗祖六十歲時,善性上人來歸,上人者元曆天皇第二子也。
棄裕捐位,入比叡山學道,智慧高超,能解難解,能作難作,人尊稱為禪師。
因為厭惡名聞,乃出山,周遊天下,後乃常住于常山(茿波山)之麓,人尚稱為禪師。
因此愈益厭惡,後慕宗祖之風,來歸,宗祖製錄二十一條,以為龜鑑,誡諸門徒。
以真宗標幟,傳法印信,(念珠等)並付屬於上人,並於是歲八月西去。
當時有二三徒從之,一日錯過住宿,日將黃昏時,到涵山,山路難行,況夜間。
當是之時,上亦路遠,下亦難達,師與從徒三人,屈俯慢慢步行,忽遙見燈光,
知有人家,漸漸前進之,有一位濃眉白髮客,整正衣冠,端直手板,向師作揖曰:
僕函山山神之巫覡也,(俗謂以舞降神,為人祈禱者,男稱覡,女稱巫。)夢山神告之,
山東有客,西來者也,吾素歸之,汝出迎之,慰問之。至是厚設珍饈,饗宗祖等。
隔日,宗祖繼續西行,而謂性信曰:師徒皆西,奈何東方。因之命性信返。
性信于是時知宗祖已歸京,故往京見宗祖,面賀安歸,宗祖以自刻之佛像賜之。)
此之後宗祖往來於京都及鎌倉兩地,移居於處處,昔日故舊,千里來問訊,接受教誨。
時有平太郎者,宗祖在常州時即歸命,並無二心,雖造次顛沛,亦能堅守師教。
猶如浮囊,草繫比丘。信仰之,及宗祖歸京後,一日為其雇主所使,到于熊祠。
但是心想,我是專修行者,要去拜詣神祠,有所不應該,於是往問宗祖其事。
宗祖曉以教理,平郎因之受教言,信知。並說:
我身現是罪惡生死凡夫,曠劫以來,常沒常流轉,無有出離之緣。然阿彌陀佛,
四十八願,攝受於我,吾際歸佛,何為更歸餘乎。既無歸意,何姦現歸相呼。
假令外現賢善之相,內穢不除,現是凡夫,豈心淨哉。不刷外儀,常狀而行,
於師意云何?宗祖曰:善。平郎承命,作禮而去。
隔日即隨其雇主而往,行走山路,早行晚宿,行住坐臥,無有他緣,但念彌陀。
到了神祠後,夜夢,神殿內有怒聲,門扉自開,玉陛之上,有一衣冠整正,姿貌雄偉,
執笏而坐,罵平郎曰:汝安不刷外儀而詣,非蔑我邪。平郎無辭陳謝。
此時宗祖忽現於玉牀之上,與彼高客對坐,謂高可曰:
使客怒者,則于之徒,念佛者也。于是高客,即從座起,更整衣冠,楫讓平郎。
平郎竊以為奇,及回,平郎即乘控往京都見宗祖,告訴宗祖其夢所見。
(浮囊者,涅槃經云:菩薩護戒如護浮囊。譬如有人帶持浮囊,欲度大海,路逢羅剎,
乞索浮囊,不可分與。生死大海,護戒浮囊,煩惱鬼索,不可小缺,畏沒死故。
戒是護體,不可或缺,縱使小小缺失,仍不可犯,此是護戒如護命。
草繫比丘者,出於莊嚴論,云:有諸比丘,為賊所剝,裸形伏地,以連根草縛之,
經宿不轉。國王因獵,見草中裸形,謂是外道。傍人答云,是佛弟子,何以得知,
其右膊全黑,是偏袒之相。王即以偈問云:看時似無病,肥壯多力,如何為草繫,
日夜不轉側,爾時比丘以偈答云:此草甚危脆,斷時豈有難,但為佛世尊,
金剛戒所制。王發信心,解放與衣,將至宮中,為造新衣種種供養。
護戒體如此,縱使知道逃脫容易,但因戒故,不得裸形于眾,故仍得忍此。
此是讚嘆平郎,于信宗祖之教誨後,一信永信,不敢有所違背,縱使遇困仍能堅持。
宗祖嘗教導其三歸依之道理,平郎平素即以此為護,不敢或忘。)
留言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