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云「如何為人演說,如如不動」。
如如是第二個如字,是真如,是實際理體。
說法時要如同真如而說,這正是此處「如理」兩字。
如同真如的本體,來表達寂滅的妙諦。
這就是「如理詮寂」。
在了達時,自心仍是寂然不動,這是「寂詮」。
這個「寂詮」正是本體的照用,故曰「寂詮即照」。
這就是說,所表達的是真如的本體。
能表達者,正當表達時,仍是寂然無動,全由本體的照用,這叫作文字般若。
可見文字、觀照與實相般若,三者之間關係密切。
文字般若、觀照般若,都是從實相般若本體所顯現出來的。
所以實相般若就是文字般若與觀照般若的體。
文字般若表達的內容,就是要表達實相般若與你如何去觀照。
觀照般若所照的就是文字般若與實相般若。
三般若說是三,而實際又是一體。
雖然是一體,而又可分別為二個。
所以是即三即一,微妙難思。
文字般若不同於一般的文字。
它是從實相般若所流現,而這個文字所告訴你的,是如何進行觀照,證入實相。
文字般若雖然可生起觀照,而證入實相。
但我們不可認為文字般若就是實相般若,更不可認為了達經文便已契悟實相。
《金剛經》說:「若人言,如來有所說法,即為謗佛……說法者無法可說,是名說法。」
《大乘無量壽經》說:「非語言分別之所能知。」
《法華經》說:「是法非思量分別之所能解。」
可見實相般若不是語言文字所能表達。
學人也無法從意識分別中真實理解實相般若的真諦。
文字般若的重要性,在於指示門路,指示如何去觀照,如何去認識實相。
所以一切經論,文字言語,都是作為一個指路牌。
例如昨天我們去開會,在指路牌上寫著:「華府佛教會」,如果沒有這些指路牌,到的人可能更少一點。
這是指路牌的重要作用。
但是,你不能認為那個指路牌所在之處就是「華府佛教會」。
這是一個很好的比方。
指路牌告訴你方向,你要依著方向去找,文字般若正是如此。
佛經上說「因標指月」。
茫茫太空之中哪里是月亮啊?
經文裏用文字告訴你。
現在本室之內,拿燈當做月亮,我用手指著它說:「這個是月亮。」
這就是標指一下。
文字般若就起這樣的作用。
昨天如果到處都沒有貼著「華府佛教會」,那我們也找不到。
可見標很重要。
所以不可以棄指求月。
若不要這些指示去求月亮,那茫茫華盛頓很難找到佛教會。
所以指出方向,你就可以看到。
不可以棄指,不要它。這些文字,經典,我們沒有這些是不行的。
另一方面我們更不可以「執指為月」。
我用手一指,這個是月亮。
你就誤認我的手是月亮。
你看到我的手,就可以看到月亮了。
一般人多是這樣。
執著所看到的手,誤認為就是所願見的月了。
這樣的話,不但是看不到月亮了。
並且還生出一個極大的錯誤,以為月亮是我手這個樣子。
所以學習般若要從文字、經典之中得到方向去觀照。
專精勤久,一旦相應,方能契入實相。
僅在文字上得了一點理解,就以為是實相般若,那就錯了。
那就永遠不能見實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