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者,眾生之信行者,是法體弘願之顯現引入故。
雖信雖行,非眾生之計度,即是他力也。
以此歸納成就之初者,不可不言「歸正覺之一念」。
言歸者,非現在之能信能行者消滅絕跡之謂。
既然「阿彌陀佛者即是其行」者,正覺之體即我往生之願行。
既然「我能護汝」者,仰信佛能救護吾人,而任法體引入之自然者言「信」也。
起信一念之時,即入佛力保護之範圍中。
爾後日夜口稱之念佛者,非以稱而擬作生因。
(信心決定的念佛同行,念佛只因感佛恩、報佛恩,行於言語而念佛。
因為往生業早已成就,我不須再次造作,故念佛時並非求願往生。
《觀經四帖疏》二河白道所形容的我能護汝,是信心未決之前。
當信心決定後,已經在阿彌陀佛的懷抱,更不應有疑。
唐詩云:『借問長安何處去,不知身在含元殿。』
含元殿,長安皇城的最中心,身在最中心,當然是在長安城。
你人在長安城中心,問人家長安城在那裡,不會感覺太奇怪?
當信心決定後,人就活在阿彌陀佛的懷抱中,更不須要問人怎樣到極樂世界。)
但以感謝佛恩,身有歡喜之餘,而發露者言「行」也。
或「信」或「行」毫不計機功,全然是法體之獨立。
其法體之成就者是正覺之一念故,仰其法體而無機功者,豈非歸正覺之一念者乎!
不止於機者:不認機功之意。
歸法體者:願力獨立之意。
(所謂唯信獨達,往生西方極樂世界,唯一靠的是佛所賜的信心。
名號獨運, 南無阿彌陀佛是無所不在,並非你能念佛,而是佛在念你。
所以眾生念佛時,應知是佛恩所被,並非自己能力所及。
我等信心決定時,並非自己能力強,或是智慧超人,乃因佛力所及。
是因為佛的願力的運行及於我等,念此而感佛恩,行於口業故念佛。)
再言者,心知法體成就之意,以往生托佛力者是「信」。
隨此信自然露現於口業,而感其大恩難得,而歡喜稱念者是「行」。
心之信,口之行,全然是法體運度吾人眾生往生之相者。
歸此成就之初,言不出「正覺之一念」也。
然者,言「不止於機」,言「歸弘願之體」,言不出「正覺之一念」者。
當知是顯示「絕對他力」之聖語也。
自力心行之人者如何,不知機法一體成就之理,自鞭三業,勤苦欲修成願行。
在不淨不實之凡夫奈何得成,愈修愈怖,佛恩之感荷何處求之耶!
無他,信行與法體各別故,豈可言歸正覺之一念乎!
弘願之行者,大亣異彼。
噫!言「歸佛體」、言「不止於機」、言「不出正覺之一念」等之聖語。
學此宗者,當深深要玩味者也。
(自力行者,每每鞭策自己念佛,每日一萬、兩萬,更有甚者十萬。
念佛並非壞事,只是念佛人的心態,是我們要討論的重點。
有人日念一萬、兩萬,設為定課,缺一不可,深恐無法完成,而緊張終日。
因為深怕不能功夫成片,臨終時沒有正念,佛不來接引,無法往生。
此種念佛行,實在可憐,終日精進,終日惶恐,其時完全生活在恐懼中。
另外有一種行者,每日念佛一萬、兩萬甚至更多,以此誇於人前。
以念佛多少而自誇,此不但往生無望,甚且有過,此更是可憐憫。
須知,念佛行,行應歸於佛方,功更應是佛力所成。
我等只有感佛恩而已,更不應有絲毫做作,也無法有絲毫做作。
更應知,往生願早已成就,不須終日祈求,求願往生。)